分不清大姨妈、二姨婆、三姑姐、四姨太?大师懂你的尴尬!

分不清大姨妈、二姨婆、三姑姐、四姨太?大师懂你的尴尬!

在祖辈“入屋叫人,入庙拜神”的教条下,年龄层不同面对的处境也不同。

族谱下游:处于幼小、不懂事的年纪,不懂“叫人”,情有可原,万事有父母撑着,跟父母叫就行。

族谱中游:处于亲戚们认为成熟、懂事的年纪,不懂“叫人”,失礼至极,并祸及父母,被说“没家教”。

族谱上游:德高望重,需要叫的人,屈指可数,不懂称呼,还能赖年纪大,记性不好。

如此看来,族谱中下游人士,上:下=7:3,担心失礼的压力就更大了。

是什么力量,让我们对不能将称呼与亲戚对号入座这回事感到失礼呢?我们意识中不言而喻、理所当然的“礼”又到底是什么?……

要回答这一系列问题,当从中国最基层的社会——乡村——说起。而对中国乡村社会研究最具权威性的书,莫过于费孝通先生所撰之《乡土中国》。7月21日,在顺德举办了一场《乡土中国》读书会,一群青年历史文化爱好者在此围绕书中观点展开探讨与分享,各抒己见,畅所欲言,为求突破同温层,开拓新思路。

《乡土中国》是社会学大师费孝通先生的代表作。该书是由费老于上世纪四十年代在西南联大和云南大学所讲“乡村社会学”课程内容辑录而成。在此书中,作者汇集十四篇论文,分别从乡村社区、文化传递、家族制度、道德观念、权力结构、社会规范、社会变迁等方面观察,用通俗、简洁的语言对中国的基层社会的主要特征进行了理论上的概述和分析,较为全面地展现了中国基层社会的面貌。

费孝通( 1910.11.2-2005.4.24),江苏吴江(今苏州市吴江区)人,著名社会学家、人类学家、民族学家、社会活动家,中国社会学和人类学的奠基人之一。代表作有《文化论》、《人文类型》、《江村经济》、《乡土中国》等。

PART Ⅰ 分享:乡土与道德

精读本书后,参与读书会的两支人才培育计划队伍都有了深刻的感悟,不约而同地,两队都想针对书中所描述的传统中国道德观表达自己的看法。

喂,菲林:藏着私人利益的欢迎社会道德观

在作者费孝通看来,传统中国的道德观都藏着私人利益,并没有“团体道德”的观念。在这里,“团体道德”指的是为了长期的、存在的实体利益或目的,社会里面的人需要遵守的行为规范。很多时候为了共同的利益,需要牺牲个人利益。

就像在公共环境中,公民扔垃圾的时候,需要找到垃圾桶,放在适当的位置,有时候还需要分类,减轻环境的负担。但在传统的中国,就像作者在前一章《差序格局》提及,以前的人都会将自家的生活垃圾,直接倒进苏州城里的水道,毫无处理,什么垃圾都往里面扔。作者归咎于他们认为河道是“公家”的,与个人无关,即每个人管好自己家里面的事就可以了。从这两个生活例子可以看出,传统中国人的确不会太在乎公共利益,而且,在古文献资料中,也甚少相关“团体道德”的描述。

作者还提出一个佐证,传统中国就没有“团体”的概念,所谓的“公家”,不过是皇帝,当朝统治者的“家”,而每个人都属于统治者的臣民,所有的财富都是统治者的私有财产。但是西方国家却否定了君民之间的从属关系,文艺复兴时期便已觉醒。“风可以进,雨可以进,国王不可以进!”社会个体早已明白自己的财产不能被他人侵犯,即使是当朝君王也不例外。在这种思潮下,民众的“私”和国家的“公”便分离了,达到维护自己财产的终极目的,最根本的做法是不将权力放在任何一段私人关系上,即权力归属于国家,归属于每个公民,而又不是特定的个人。并且为了保证这样的权力设置,法律是重要的维护工具,能够维护个人财产不受侵犯。另一方面,“团体道德”要求公民不损害共有的利益,保证了共同财产,或者可以说是全部公民的“私人财产”。

偏偏很多中国公民现在还保留着传统的道德观念:“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在面对很多共有财产和权力的态度和行动上,保持着老的一套。在公园、人行道上,时不时还是会看到随手可丢的纸屑等,这种观念多根植于传统,不管公共财产当成自己的财产。而在面对这些财产或者权力被滥用的时候,例如有人偷排污水、有人徇私枉法的时候,部分人会视而不见,不闻不问。但换做是拥有“团体道德”的个体,肯定抱有像对自家财产的重视,该检举的检举,该上诉的上诉。然而事实是普遍的沉默,不得不说是大部分人观念还停留在传统时代里。

喂,菲林队员代表分享感悟

七号楼的理想青年:从《乡土中国》体会私人道德有感

在《乡土中国》一书中,作者提出了“差序格局”的概念。差序格局是一种适用于形容中国社会结构格局的概念,“每个人都是他社会影响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被圈子的波纹所推挤的就发生联系。每个人在某一时间某一地点所动用的圈子是不一定相同的。”如此一种如同水面上泛开的涟晕一般,由自己延伸开去,一圈一圈,按照自己距离的远近来划分亲疏的格局,便是差序格局。

与中国的差序格局相比,作者认为西方的社会结构格局更像田里捆柴,“几根稻草束成一把,几把束成一扎,几扎束成一捆,几捆束成一挑。每根柴在整个挑里都属于一定的捆、扎、把。每一根柴也可以找到同把、同扎、同捆的柴,分扎得清楚不会乱的”。作者将这种界线分明、关系毫不含糊的社会结构的格局称为团体格局。

道德在伦理学的角度可以这样理解,道德是指将做人应该遵循的道理和准则,内化于自己的内心,并通过行动外化,达到即有益于他人也有益于自己提高自身精神境界的需要。由于社会结构的格局不同,所在社会形成的的道德观也会随之有异。在团体格局中,道德的基本观念建筑在团体与个人的关系上,团体是超越个人的。费孝通先生认为,此种原因离不开西方的宗教观,“在神之前人人平等”与“神对每个人都是公道的”两大宗教观镌刻在西方人心中,西方人的权益观念便由此催生,人人生而平等,享有共同的权益。

然而在差序格局的社会结构中,由于差序格局是以自己作为中心,一层层往外形成的,一个愈近愈亲,愈远愈疏的关系网,差序格局的道德体系的特点显示为以自己为中心的人伦关系。即每一层人际关系中都有其私人维系的私人道德,如君臣之间需要忠,父子之间需要孝,夫妻之间需要贞,兄弟之间需要悌,朋友之间需要义……

七号楼的理想青年队员代表分享

PART Ⅱ 争鸣:礼与我地

小组分享过后,读书会进入讨论环节,特邀嘉宾聪哥和浩能提出了一些切身又有趣的问题,我们从小就被教育不要失礼,到底我们口中的“礼”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们将之视为神圣的、理所当然的呢?在现代讲求法治的社会,礼的地位又是怎样的呢?大家便围绕问题展开一系列讨论。

聪哥:字里求礼

回归问题,聪哥从“礼”字的造字出发,尝试对本书作简单概括。他回忆小时候爷爷说过简体的“礼”字,形如膝跪,表示尊敬。他查证了正体“礼”字的造字原意,是击鼓献玉于神灵,是一种宗教仪式,通过仪式明确天地人的位置,在人间亦然,“礼”实则是各安本分。礼是一种传统,不明文规定但人人安放于心,一旦“失礼”,将受众人唾弃。《郑伯克段于鄢》标题六字即是礼的表现,郑庄公与共叔段因兄弟相残而失礼,因而作者只用“伯”和“克”“于”的字眼表明他们没有尽到本分。

在费孝通老先生看来,书名中的“乡”“土”二字,与其说是乡下、土气之意,倒不如说是一种传统,一种礼。从礼回归到书名,在书的原点进行剖析,利用解字法可结读信息,这也是费老在书中常用的思维方法,有时我们思考常常从词出发,假若我们从字出发,追寻字的构造与字义的变化,可能可以发现更多背后的故事。

聪哥分享读书感悟

PART Ⅲ 总结:乡土与中国

“作为中国基层社会的乡土社会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社会?”这是费老本书要回答的问题。开篇费老即这样写道:“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诚然,中国是农业大国,历史长河中,中国长期建立在农业社会之上,农业文化悠长且稳定地植根于乡土社会,在代际间不断延续。费老写道:“他们(指乡下人)才是中国社会的基层。”即使到了现代,我们的思维模式、行为习惯仍保留着许多“乡土”成分。从基层的乡土出发,探索中国的根源,反思中国的现象,或许就是费老的初衷。

费老能够摒除偏见,客观理性地对乡土社会进行观察,从多角度撰写14篇论文,汇编成此社会学经典通论,给予后世的我们一套宏观、实用的参照思考方法,豆瓣读者给予费老高度评价:“但又不像很多书,一提到“国民性”就是纯粹的批判,或嘲讽,他倒没有。他对中国人有踏实的了解,有敏锐的观察,有抽丝剥茧的犀利分析,却没有那种置身事外的态度,对“你国人民”的高高在上的指手画脚。他感同身受,却又不感情泛滥,始终保持着一个学者的理性。”理性的学者、真挚的学者,大师级的学者,此等赞誉,费老当之无愧。

乡土中国,是基层的中国,是传统的中国,是我们思维深处的中国。若你真的好奇为什么我们这么多亲戚称呼,为什么自己会因不懂称呼亲戚而羞愧,父母常教育我们的“礼”又到底是什么,或者想对“中国人”有更深入的认识,不妨细读此书,受益将超越问题本身。

也许逢年过节,还能在亲戚面前大秀特秀一把,给自己增风光,为父母添光彩,又或者挽回一下分不清大姨妈、二姨婆、三姑姐、四姨太所丢的颜面。

大合照

主办单位:

顺德历史文化保育协会

特别鸣谢

资助单位:

支持单位:

伦教社区发展创新中心

编辑:CECI、阿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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